【凯源】分手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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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宵快乐 o(>﹏<)o
10.
凌晨1点，夜雨。
王源回到公寓的时候，还带着一身的水汽。解了外套，脱下那双半旧的情侣款nike，舒服地窝进客厅的沙发。
灯没开，只有外面小区路灯的光从落地窗透进来。
“可知道回来了。”
王俊凯的声音突兀响起，王源连忙打开墙面上的装饰灯。
“小凯你吓我一跳！”
侧过头看了王俊凯一眼，确认对方在手扶藤椅上安然坐着，王源便低下头，继续划拉手机，
“以为你睡了呢。”
王源放松了神经，还沉浸在方才外出，跟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感慨里。
都是学生时代要好的玩伴，几个人聚在一起回忆了不少旧事。王源认真倾听了各人的近况，处处对比着当下的自己。好多次，关于王俊凯的话都到嘴边了，却还是因为重重顾虑，只能略过不提。
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感觉。王源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。
直到王俊凯起身，开始急促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，王源才终于回过神，抬了头问，
“折腾啥呢？”
王俊凯于是停下脚步，在他面前站定了。这时候王源才发现，王俊凯居然整个人都沉在阴影里，脸上没有半点笑意。
王俊凯盯着他，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，一时没有作声。
王源搞不明白这怪异的沉默。犹豫了一下，只温和地说道：
“不难得休假么？早点休息吧，不用等我了。”
“你以为我休假是闲的？”
王俊凯一步就跨到王源跟前，夺过手机，急急地低下头查看。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，他猛地一把抓住了王源的肩：
“你他妈跟陈冠宇还有一腿！”
王源肩膀被箍得生疼，用力甩开对方，因为指控过于荒谬而根本不想辩驳。他伸手想把手机要回来，王俊凯却成了心，一手推开他，一手将手机背在身后。
“怎么不说话呢，给操了吗？”
“你神经病啊！”
终于忍不住，面对面叫嚷起来。
看见他失控，王俊凯却似乎有点得意，也不那么暴躁了，转而挪揄道：
“居然有去菲律宾留学的，陈冠宇也算极品了。”
王俊凯又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，轻蔑地眨了眨眼，
“不过还跟以前一样，挫。”
“你怎么就非得踩他呢？显得你王俊凯特别高贵？”
“需要我踩么？他什么时候见你不是一副哈巴狗样儿？真搞笑。”
“陈冠宇得罪你了吗？”
“得罪我？”王俊凯指了指自己，夸张地摇头否认道，“不不，没关系的人能得罪什么呢，倒是你，”收敛了神色，王俊凯忽然变得严肃，他死死盯着王源，语调低沉：
“你玩儿我够久的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王源刚想发飙，却被进一步的指控给震住了，一时间都有点愣神。
“呵呵，没什么意思。王俊凯摊开手，无所谓地耸耸肩：“男人女人，对你来说区别不大，不是吗？”王俊凯仰着下巴俯视王源，每个字都说得清晰：
“我也是终于看清楚了。双插头。劈腿货。”
王源简直要被说懵了，又气又羞，“你到底胡说什么？”
“我没有胡说，你人都见了，结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“我，”王源烦躁地回身踱了几步，才又转回来，“该不会你在说那个女孩？”
“我不是说了么，男人女人对你都一样。王源，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。”
王俊凯扯了扯嘴角，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，
“我也没必要等到那一天。”
“……”
王源眼光发直，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陈冠宇身上转移到这里的。那个女孩的爸妈跟王源家里是世交，正好又是校友，王源也是耐不住妈妈每天施压，才勉强答应见过一次。可那已经是大半年前了，况且王俊凯知道，也是同意的。
“那根本都不算。我再没见过她了！你都是知道的！”
王源情绪激动，扒拉着王俊凯的手。王俊凯却只想甩开他。
两人都互相较着劲，混乱中几乎是扭打在了一起。王俊凯只顾着用力撇开他，却没想到砰的一声，把手机给摔地上了。
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。
王源弯腰要捡，王俊凯却一手驾了他的肩，另一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脖颈。拇指在王源喉咙的位置上粗鲁地摸索着，王俊凯歪过头，疑惑地问道：
“你这是吻痕？”
王源被呛得眼泪直往外飙，热气蒸上脑袋，额上直飚冷汗：
“吻，咳，吻你妹，”几乎喘不过气来，王源挣扎着掐了王俊凯的手臂，努力地申辩道，“这他妈是过敏，都三天了！”
质疑的眼光在他脸上反复地检视，王源半张着嘴，双眼通红，就像一尾干渴脱水的鱼，在濒死前无力地挣扎。
也许是他足够真挚，又或者是过于狼狈，王俊凯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。
王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以为终于可以缓缓了，没想到王俊凯冷冷扔过来一句话：
“分手吧。”
眼泪几乎在瞬间往外飙，王源猛地拉住王俊凯的手臂，
“不是，你真的搞错了……”
“没有搞错。我已经决定了。”王俊凯拨开他的手，“这一年的房租都是我付的，所以我会继续在这里住。而你要搬走。”
王源被吓得眼泪都瞬间收住了，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看着王俊凯。
王俊凯只是扭过头，“不要让我赶你出去。回来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他说完这一句，就拎了钱包钥匙，甩了门出去。先是木板门关上的沉闷声响，然后是防盗门金属锁哐当一声。
屋子里又重新回到平静。
王源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想起把手机捡起来。屏幕已经被摔裂了，轻轻摁开电源键，亮起来的屏保是他和王俊凯的一张合照。
差不多正好是一年前拍的。两人平时工作都太忙，好难凑了两天重叠的空档，赶上元宵节，在家腻歪了好半天。把该办的事都办了，王俊凯还亲自下厨做了王源爱吃的芋头排骨和糖醋鱼。
王源睡了个把小时起来，知道已经做好吃的，搂着王俊凯的脖子就是一个吻。王俊凯嘲笑王源睡相差脸蛋还浮肿，王源怎么都不肯承认，随手拿了手机说要拍一张比眼睛大小，王俊凯却笑得眯了眼睛，偏过头亲在他的脸颊上。
只是一张照片，居然能勾起记忆中所有的点滴细节。王源躺在一个月后公寓的单人床上，对着手机，疲倦地揉了揉眼睛。
又是整夜的失眠。王源无数次地检视过记忆中这个分手的夜晚，简直能把王俊凯说的每一句话都背下来。太多想不明白的指责，让他在分手以后独自面对的每一件事情里，都感到莫名其妙的挫败和沮丧。
下了床，他又坐到了电脑前。书桌上放了一杯水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剩下的了。王源觉得渴得不行，喝了一大口。冰凉的液体潜入他脆弱的胃，含混的胀痛感居然让他觉得有点愉快。
电脑没有关，他揉了揉眼睛，又点开了那个看过上百遍的在游乐场拍摄的MV。
循环播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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